1/15/2009

回應

回應朋友的部落格文章,順便紓解一下期末的煩躁 = ="

一、

這就是羊圈經濟呀!

肥羊進了羊圈,只有被生吞活剝,剝皮削肉熬湯燉骨的份。被吃到連褲子都不剩的時候,再被吐出來。有些肥羊還覺得他們一定是一批有膘有肉的上等羊,才能得到這種禮遇。


有人說企業存在的目的是為了生產人們需要的商品與提供人們需要的服務,營利只是(維持運作的)手段。

但事實上,企業是為了利益而存在,以生產與服務來滿足(欺騙)費消者只是手段,設圈套(需求引導)讓消費者以為他們希望這個服務,讓他們以為他們有這個需求只是其中一個過程。


多了一個人對這個世界的運作感到無力,代表這個世界繼續這樣運作又少了一份阻力跟懷疑。小員工為了顧巴豆,繼續幫大老闆跟股東實行圈羊、放羊、宰羊的計劃。

當代休閒娛樂與經濟活動就是,今天在這個羊圈當宰別隻羊的羊,明天到別的羊圈去讓別人宰。


謎之音:醒醒吧,阿宅,這是人吃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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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別人情路坎坷,不能拿來當你情路怎麼發展的藉口。難道人類會因為看到大家都在分手就跟著分手?人類會因為別人都在發好人卡就跟著發卡?(如果你覺得上述答案是否定的,那就...衝吧!哈哈)

感情某種程度上來說,不走市場經濟──看到人家都在買連動債券就跟著買,看到哪支股票漲就跟著進場,看到大家都去吃爆米花喝可樂看高票房大爛片就跟著去...

(看到大家都在談戀愛就跟著談戀愛倒是有可能,很可能是因為朋友都去經營兩人世界了,個人的社會支援結構受到影響,支援減少,所以去找個伴來取暖;也可能是因為人家都有,自己也想要有一個;也可能是人類作為一種慾望動物,這種靈長類的發情潮或大膽告白浪漫求受潮又到了...)

1/12/2009

排擠效應

Paul Krugman在上個月29號寫了一篇文章 (期末到了,難免Lag很大),文中提到美國現在美國政府的公共支出實際上是比繁盛時期低的。

公共支出預算減少,影響廣泛,從醫療照顧服務到青少年適應問題,從進行中的公共建設停擺與公共建設工程的受雇者失業到該修補的橋墩與道路沒有修繕等等。民間的投資減少,政府的公共支出又減少,最終加據景氣的蕭條。

但是,我們都知道,美國政府的紓困政策也是數以兆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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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報導出,接受紓困的美國銀行,並沒有讓美國的企業更容易取得貸款。銀行生存下來了,經理人的飯碗保住了,但是也需要資金來度過不景氣的企業與個人,卻沒有被紓困到(除了政府決定要紓困的那幾家廠商)。

儘管不景氣,研發還是要做,員工培訓還是要做,教育還是要做。可以不生產,或者不生產那麼多,但是不能不累積競爭力,不能削弱競爭力。彎道不保持一定速度,回到直線道就落後在彎道保持一定速度或加速的對手許多了。

但是,值得思考的是,對許多台灣的代工廠商來說,除了以減產與裁員因應不景氣,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加碼長期競爭力?

當台灣把有限的資源拿去紓困競爭力不如日韓同業的DRAM廠,難道不會像美國拿去救濟消費者不會想購買的美國車一樣嗎?

不會,因為更糟,DRAM的區格性與異質性比汽車業低,在品質與效能(CP值)相當的產品中,只有價格與品牌信仰做為區別,進行壟斷性競爭的籌碼更少。

政府挺了銀行或某些特定產業,但銀行不挺企業,企業不挺勞工,那麼社會福利、教育、必需的公共建設等政府支出,會不會就在這樣的資源分配下縮水了?當然,這是假設在資源/資金是有限的前提下。

資源/資金不是有限的嗎?或者,反過來問,什麼情況下資源/資金會是無限的?無限舉債(在不公平、不合理的稅賦之下)可以視為資源/資金的無限性的根據嗎?

如果資源/資金是有限的假設成立,那麼要怎麼分配?要怎麼分配從未來與下個世代挪用借來的資源?


延伸閱讀:
Fifty Herbert Hoovers, By PAUL KRUGMAN

1/07/2009

沒有任何人在這場戰爭中是無辜的──謊言對決 (Body Of Lies)



「沒有任何人在這場戰爭中是無辜的。」


《謊言對決》最富意喻的地方,大概就是Ferris到Aisha家作客那一段吧。

Ferris在Aisha家,與Aisha的姪字聊天,他們說他們不喜歡他們的媽媽,Aisha的姊姊,所做的中東食物。他們告訴Ferris說,他們喜歡的是漢堡、可樂。美國速食文化的行銷比反恐任務還成功,深入世界孩童的心中。

在餐桌上,Ferris自稱是政治顧問,提供統治者意見。Aisha的姊姊與他聊到伊拉克,問他覺得如何。Ferris說那邊的「情況」Blah Blah,Aisha的姊姊激動地打斷他,她覺得這是「戰爭」,民不聊生,而他卻以「情勢」(Situation)來理解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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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與伊拉克,對中東國家的人民來說,對在現場與臨近現場的人來說,是一場號稱反恐的「戰爭」,為維護美國國土安全、雄風與財團利益,而發起的「戰爭」。而對西方的高層政客來說,「戰爭」這卻只是為達到某種政治目的手段,而這場「戰爭」,這個戰場只被當作該手段目前的狀況與「情勢」。

這就好像南京大屠殺被描述為一個「事件」,二二八被理解為一個「意外」,然而,對被法西斯、帝國主義直接或間接凌虐的人來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陳述。無怪乎,Aisha的姊姊對用Situation來描述這場戰爭,會這麼的忿恨與不平。

而在戰場上的人員,如《謊言對決》中的CIA探員、線民與士兵,對戰爭的政治利益既得者與獲得者而言,他們不過是通往利益與權力的棋子。他們的犧牲不會被重視,他們的遺體不會得到禮遇,他們的家屬不會得到安頓。

《謊言對決》中有被好好安頓的屍骨,大概就是一開始跟Ferris一起翻車,最後骨頭碎片留在Ferris的身上的那位線民。但他的屍骨得到的唯一安頓就是,一片骨頭碎片被Ferris收進盒子裡。

他們沒有像其他好萊塢戰爭片中,那種英雄式的禮遇。(他們不是美國公民,當然不會有包裹在美國國旗內的禮遇。)



《謊言對決》的主軸,就如片名所指出的,在於人類的社會潤滑劑,也是用來粉飾、欺瞞並造成人與人彼此猜忌的「謊言」,與「信任」問題。

在美國本土,有中東面孔的人被懷疑,被貼上潛在恐怖份子的標籤。

《謊言對決》第一幕就是一個謊言,CIA的高層 Ed Hoffman對政治菁英說,伊斯蘭激進組織的目的在於建立一個伊斯蘭宗教統治的世界,藉此來取得他執行中東地區反恐、跟監的資源。

在中東,在《謊言對決》中, Ferris與其他人,他心儀的 Aisha、他的上司 Ed Hoffman、約旦情治單位的頭頭 Hani、虔誠但不知道他的捐款被用於資助激進組織的建築師。Ferris與他的朋友、同事、合作夥伴們,人民、國家與情治單位,信徒、追隨者與宗教組織、組織領袖,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基本上都是以謊言來維持,建構在不信任之上。



最後Ferris落入激進組織手中,被以敲斷兩根手指與從上刑台等者被凌遲當作「懲罰」。呼應了 Hani逼 Ferris看他們怎麼處至「敵人」的手段,他說,這不是刑求(因為被刑求者為了停止痛苦,什麼官方想聽的話都說得出、掰得出來),這是「懲罰」。

反恐組織與激進組織,他們的攻防,就是在互相「懲罰」對方。在這樣的互相報復下,他們各自都獲得了一部分他們所屬的世界的人的支持,也失去了其他人的同情,如同正逐漸失去國際同情的以色列與巴勒斯坦。

1/02/2009

玩命快遞3 (Transporter 3)


玩命快遞3 (Transporter 3)

《玩命快遞3》是《玩命快遞》系列動作片第三集。既然是動作片,它的特技、動作、武打、競速也理所當然成了最受人注目的焦點,這些部分也的確很精彩。

《玩命快遞3》有幾個有趣的橋段,我覺得很有梗...

綁架Valentina(女主角)危脅她父親(烏克蘭環保署長)簽署讓名為EGO的公司能夠在烏克蘭的國土上處理有毒廢棄物。這個名叫EGO的公司讓我笑了一下(我的笑點真低)。(這名字選得既寫實又諷刺,EGO有自我、自私之義,送給黑心企業用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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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訪問Valentina的父親,說在全球經濟企業面臨日益增長的貿易壓力的時期,他的言論可能會讓現實後果很糟糕。Valentina的父親回答說,再糟糕也抵不過他們對這個星球的汙染,幽默地說他去拯救樹木,掃企業家的興致了。(幽默地反應了經濟與環境的兩難。在企業追求利益最大化,面對願意以低勞動條件、低生活條件,爭取跨國企業的投資的國家,對面環保問題勞工的不安。)

Johnson(主謀)要起用新的快遞員,新的駕駛,來取代Frank的時候,引述川普在《誰是接班人》中的關鍵台詞:You are fired。(年關將近,裁員滾滾,是不是很有感覺?)

Frank向Tarconi抱怨Valentina不夠樂觀、積極,Tarconi對Frank說俄國人的悲觀性格與杜期妥也夫斯基的作品的關聯。(人類不就是生活在存在主義式的悲觀中嗎?活著就是活著,如果已經知道了結果,永劫不復的世界本質,過程還有什麼差嗎?)

Frank對Valentina說她不夠積極,Valentina以嗑藥、飲酒作樂、要求性愛作為回應。(既然結果已無力改變,何不活在當下,Make a fucking love?)

Frank對比於Valentina,倒顯得比較有在體制(任務)內奮鬥的積極。(理所當然的,這樣英雄/個人主義式的熱情成功了,在僵硬的結構中改變了一部分人的命運。)

Frank對Valentina表示Ukrainian跟Russian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同,Valentina立刻反駁,用手比頭腦跟心臟的位置,說Ukranian跟Russian在這些地方都是不一樣的。(烏克蘭人的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

Johnson說他內心深處也是個和平主義者,只不過一直有人不願妥協,堅持出來奮戰。他對Valentina說她做為一個女人很不成熟,「新世界」可沒有什麼國家概念,那只是舊觀點,只有經濟現狀、利益和損失、效率與浪費,要著眼全球,而非局部。(對比於Valentina,諷刺地反應了全求化資本主義向民族國家扣門,對國家、對舊國族資本主義的衝擊。)

12/28/2008

教宗的洗手間



教宗的洗手間


諷刺又寫實的謬劇。烏拉圭邊界小村莊,聽聞教宗即將來訪,預計有上萬群眾將隨著教宗來到這個小村莊,村民們無不卯盡全力拚金濟。

為了迎接教宗與群眾所帶來的商機,村民們日以繼夜勤奮工作,灌香腸、做燒餅、蓋廁所,傾家貸款買食材、買磚瓦,冒險跨越邊境走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境外搬運稀有的馬桶,為的就是在教宗來訪的那天大賺一筆,貼補家用、改善生活、供小孩子上學。

這跟台灣近日為了迎接團團跟圓圓,業者趕著推出應景商品,期待熊貓的到來能掀起一股潮流與商機,是不是很像呢?

跟台灣近來為了迎接大陸觀光客,為了迎接消費券,業著無不竭盡所能,準備迎接人潮,振興台灣經濟,是不是也很像呢?

貝托的小女兒希薇亞,夢想成為一位記者,然而,在那個貧困的社會她的性別角色被期待為,應該像其他的「乖女孩」一樣,上裁縫學校。

而這部片中,不乖的女孩(希薇亞)與女人(卡曼,希薇亞的母親,貝托之妻),卻比投機、汲汲、夢想投資泡沫的男人們來的深謀遠慮。卡曼為了希薇亞的將來,節制的控制支出,不願意將希薇亞的未來給花掉,花在風險與可疑的泡沬上。

她無意間發現貝托維持家計、打造廁所的資金,是來自於「走私」貨物。這讓貝托,她的父親,在她心中的形象更差。而貝托也在最後東窗事發後,受到卡曼與希薇亞痛心地輕蔑與不解的對待下,失魂落魄地如行屍走肉般焦慮。焦慮到急需資金的他連該收的款都沒去取。


在三百名媒體記者的陪同下,教宗來了,伴隨著總計四百名的人群(包括三百名記者)來了。在短短的演說結束後,全部都離開了,只留下錯愕、失望的材民。


團團、圓圓的到來,商機、和平與希望有伴隨而來嗎?還是,伴隨而來的是對動物/權的傷害?與依然佈署著的一千多枚飛彈的疑懼?


教宗與這四百多的人潮,並沒有為村莊帶來想像中的商機,倒是帶來糾紛、失和、猜忌與泡沫(樂觀的人類總是對泡沫充滿希望的呀)。

希望後、失望後、絕望後、憤怒後、無奈落魄後,村民們又重拾純樸、樂觀的生活,彷彿這場鬧劇不曾上演。

希薇亞與卡曼在電視轉播中,看到貝托奮力為一家生計扛著馬桶直往家裡奔,看到貝托屢屢被拒依然在街上拜託人們來上他打造的廁所。這個令人惋惜的落寞,這場鬧劇的真象,卻成了重新凝聚貝托、卡曼、希薇亞一家人的契機。

這樣的沈重,總是容易令人想起自己的家人。家人辛勞工作的背影,撼動人心的汗水,總是在子女心中留下揮之不去的疼惜與感動。


尾聲,貝托在他所蓋的廁所中,靈機一動的喜悅與樂觀,似乎也意味著,另一場鬧劇,另一場謬劇,即將上演。

或許,即將上演的是喜劇也不一定。


那麼,現實中的我們,搶搭科技新貴列車而進入了電資學院的我們,搶著響應「兩兆三星」而將系名冠上生技、光電、半導體的我們,搶著投資泡沫而住進綠色套房的我們,搶著脫貧與文憑而一路升學的我們,期待「三挺」口號落實、期待擴大內需(綁椿?)救失業而向未來挪用數OO億的我們,是不是也不過是一齣齣的謬劇?

謬劇,不過就只是一個不得不然的現實?

隨手記

Dozens of people in Iran have thrown shoes at catoon pictures of US President George W Bush.


Time to Reboot America

and immigration policies that have our colleges educating the world’s best scientists and engineers and then, when these foreigners graduate, instead of stapling green cards to their diplomas, we order them to go home and start companies to compete against ours.
台灣怎麼看這一段呢?

勞動條件、企業、政府

先來看勞動條件、企業、政府、本外(東南亞及大陸)的對立優惠了誰?

為什麼台灣依舊把新移民擋在台灣公民的身份之外?為什麼繼續把新移民排除在合法、受勞動契約保障的工作者外?(當然也有更多擁有國藉的台灣工作者也沒在法律的保障下,或者在惡法跟資方的雙重剝削下)

為什麼台灣工作者跟移駐工作者的勞動條件這麼差?為什麼本勞、外勞對立的煽動總是能有一定的成效?

講白一點,問題不就出在政府失職、退位嗎?放任許多不思長進、不求進步的企業靠租稅優惠佔便宜,靠政府紓困解套,靠詐騙移駐勞工苟活(當然不是說所有引用移工的企業都這樣)。

當nVidia可以每年投資十億美金搞研發,當韓國可以搞科技屋,為什麼我們還有只能靠精簡人力、以無薪假讓員工來上無薪班、以「換血」來聘請別人培訓好的人才、靠政府救助代替研發與提昇競爭力的企業存在於百大排行榜?


陸生、新移民

再來看到陸生、新移民的議題。

為什麼我們這麼擔心陸生來台會破壞台灣就業市場?為什麼我們這麼擔心我們的文化會在新移民、陸生的影響下被破壞?

首先,針對陸生與就業市場部分。我們會怕陸生來台破壞就業市場的行情,我們怕的其實是大陸人或中國人會以較低價碼搶工作,那麼這應是資本工資及簽證發放條件的問題。

我們怕的其實是他們的到來不是「填補」人才的不足,而是「取代」,那麼這應是台灣對人才的需求有限,有國際競爭力又對人才有大胃納的企業不夠多。

島內競爭已經夠激烈了,再來更多人才進來逐鹿,只會造成更多(中國、台灣)人在台灣找不到工作,如果簽證的發放是限定為高階白領工作者且薪水必需達X萬又政府會嚴察、企業會誠實申報的話。

我們其實是對景氣、政策、制度、企業文化、國家競爭力、經濟體制的信心不足,抵制以求自保與安心。


其次,新移民、陸生與台灣文化的部分。我們怕台灣的文化會在開放之下被破壞,我們怕的其實是台灣的文化會在多元的衝擊與交互作用下被稀釋。

這樣的擔憂是沒有意義的,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有與其他文化接觸,世界地球村的一員,它的文化與其它地區、國家的文化,尤其是它所接觸的對象,是完全隔離,互不相干的。(見《東方主義》、《製造敵人的文化》)

多元文化是開放與互動過程的歷史進程,獨尊我們的文化與世界觀,不過是自大的夜郎對他者的蔑視、恐懼與抵抗。

That’s why we don’t just need a bailout. We need a reboot. We need a build out. We need a buildup. We need a national makeover.
為什麼我們會只把希望寄託在期待消費券、擴大內需方案、新十大「建設」刺激經濟?

台灣不也是有許多嚴重的、根本性的問題也需要一個reboot,一個build,一個buildup,一個makeover?

我們欠缺的,例如知識管理與傳承,嚴謹有效率的開發流程。又如把勞工當人看,當人才培養,而不只是當作機油(或血)隨便抽換的伯樂。當然,不否認我們也缺乏足夠的人才,身為學生的我也有自知之明。


we must make certain that every bailout dollar, which we’re borrowing from our kids’ future, is spent wisely.